适可而止 27-28
27
知道成绩的时候，刘志宏本人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，看到王源一脸不开心的样子还反过来安慰他：“真是浪费你给我辅导的时间了，早知道会这样就不麻烦你了。”
王源欲言又止，最后也只能安慰他：“没关系的，你接下来好好学，期末肯定没问题的，王俊凯不会给你挂科的。”
“我没事，”刘志宏一副无所谓的样子，“你怎么这么肯定王老师不会给我挂科？”
“当然肯定了，他就算看在我的面子上，也不可能让你挂科的好嘛？！”
刘志宏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：“万一他就是因为你，才给我挂科呢？”
“啊？为什么啊。”王源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，还很认真地等着他的下文，结果刘志宏却没有在说什么，只是笑而不语。
这让王源有点郁闷，难道刘志宏自己也发现什么了吗？他真的是越想越糊涂，还是搞不懂王俊凯和刘志宏之间发生了什么……
王源也不是藏着掖着的那种人，更何况他面对的还是刘志宏，所以他直接抬手就去掐了一下刘志宏的脸：“你不要再笑了，赶紧给我说说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！”
就算被王源掐着脸，刘志宏的笑容也不减反增，嬉皮笑脸地说道：“他可能是吃醋了吧。”
“吃醋？”王源的手一顿，稍微松开了一下刘志宏的脸，心中却是更加困惑了。
“毕竟你最近都和我待在一起啊。”
“这有什么？我以前就算不和你待在一起，也是和其他人玩得比较多啊。再说了，王俊凯也没比你早回国多久，一个多月而已。”
下一秒，刘志宏就抓住了王源放在他脸上的手，笑容也收敛了起来：“那在你心里，我和王俊凯一样吗？”
这个问题在王源看来更加莫名其妙，不禁皱起眉头，神色瞬间就严肃了起来，看着他不说话。
刘志宏与王源对视着，静静看了他的眼睛好一会儿，心下了然，已经知道了王源的答案。所以他最终还是换了个问题：“那我和你身边的其他人一样吗？”
“当然不一样，”这次王源毫不犹豫，“虽然你出国好几年，我们不怎么碰面，但是你和其他人还是不一样的，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还用说嘛？”
“那就好，”刘志宏又恢复了笑容，“这就够了。”
王源忽然就觉得此时的刘志宏有一点点陌生，是他看不懂的样子。这种感觉让他很反感，于是他清了清嗓子，再次狠狠用力地掐了一下刘志宏的脸颊：“早就和你说了，国外的洋伙食不适合我们这中国胃。你看看你都瘦了多少了，以前肉乎乎的小脸蛋竟然没了，掐起来也不爽了。”
刘志宏反过来去戳他的头：“还好意思说我啊，你是忘记自己小时候的外号是小肥了吗？啧啧，谁能想到以前的小肥现在变成大帅哥了，有没有人夸你比女生都好看啊？”
听他这么一说王源就来气，作势便要去打他：“你可给我闭嘴吧，信不信我揍你！？”
本来还在好好说话的两个人突然就打闹了起来，王源为了躲避刘志宏的“攻击”向后转身，却立马发现王俊凯就站在不远处，静静地看着他们。
王源竟不知道，他站在那里站了多久。
还没等王源作何反应，王俊凯就离开了，转身之前格外冷漠地看了王源一眼。
这一眼看得王源有点慌了神，愣在原处不知所措，还是刘志宏推了他一把：“快去啊，还傻站在这里干嘛，人都走远了。”
王源这才追了上去，一路小跑地来到了王俊凯身边，正想开口叫他的名字，却没想到王俊凯反而走得更快了，一点也没有要等王源的意思。
他怎么像个闹脾气的小学生一样呢？王源叹了口气，心里这样想着，也的确是拿王俊凯没办法，只好乖乖跟在他身后，一步一步地走着。
最近大家为什么都有点怪怪的……王源突然开始怀疑，是不是问题出现在自己身上？否则他身边的人这几天一个比一个奇怪呢？
不知不觉中，王俊凯也放慢了脚步，王源回过神来，快步走到他前面去看他的脸，一边倒退着走路一边讲道：“王俊凯你到底在不高兴些什么呀？”
“我没有不高兴。”
王源去拉住他的手臂，左右摇晃了两下：“你说谎，你开心的时候不是这个样子的。”
“什么样子？”王俊凯明明心里还是很不爽，却仍然好奇地问道。
“唔，让我想想，”王源认真地回忆了一下，“我觉得你的眼睛平时都很温柔，可是不开心的时候就很冷，感觉你的眼神都可以用来杀人了。”
被他的形容逗笑，王俊凯调侃道：“我有这么吓人的吗？看来你的求生欲还蛮强的。”
“是啊，所以你到底为什么不开心呢？”
说罢，也不等他的回答，王源就用手遮住了王俊凯的双眼，嘴里一本正经地念念有词：“王老师不要不开心啦，闭上眼睛休息一下，把眼神里的锋芒都收一收，我只想看到你眼里的星星。”
“嗯，好。”
过了一会儿，王源把手放了下来，看到王俊凯的眼睛果然是紧闭的，还真是听话呢。
“好了，王老师睁开眼睛吧！”
王俊凯缓缓睁开眼，注视着近在咫尺的王源：“你看到星星了吗？”
“什么？”王源没听懂他在讲什么。
“我说，”王俊凯重复了一遍，“你看到星星了吗？我眼里的星星，就是你啊。”
王源在王俊凯的双眸中看到了自己，而且也只有自己。
原来，他在王俊凯眼里，是星星啊。
28
王源瞬间就有一种他被王俊凯撩到的错觉，很不好意思地同他说笑道：“你怎么不说是奶茶呢？还可以被你捧在手心。”
说这话的时候他仍然保持着后腿走路的状态，自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台阶，还好王俊凯及时发现，在王源快要摔倒前拦腰将他拉向了自己，一双眼睛仍是盯着他的脸，深情又专注。
“我可以不把你捧在手心啊，就像现在，把你抱在怀里。”
搞不懂今天太阳是从哪边出来的了，王源觉得今天的王俊凯格外奇怪：“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么多套路啊？”
王俊凯顾左右而言他：“你好好走路吧，刚才要不是我拦下你，你就再也不能比女生好看了。”
听到这句话王源更是羞红了脸，又记起了刚才发生的事：“你居然偷听我和刘志宏讲话！到底是什么时候过来的？”
“从你把手放在刘志宏脸上开始。”
王源听他的语气的确有点酸酸的，便试探地问道：“你是不是吃醋了？”
“你觉得呢？”
不知怎地，王源的心情突然就好了起来，他带着笑意说道：“没想到王老师也会吃醋啊，我还以为你真的什么都不在乎呢。”
王俊凯看了他一眼，无奈地摇了摇头。
王源也并没有注意到什么，只是自顾自地说着：“你真的不要再针对刘志宏了，他对我又没什么别的意思。如果真的碰到这种人，我也有分寸的，不会给你添乱、惹麻烦的。”
“你这个人是不是真的……”王俊凯没有把话说下去，“我也是拿你没办法了。”
“嘻嘻，那你也甩不掉了，本人不退不换哦！”
知道了。
如果真的可以把你捧在手心，
我肯定会紧紧抓牢，
怎么会还想着去退换呢？
——王源一定不知道，今天说了好几句情话的王老师，心里还藏着很多很多更加动听的情话。
很多时候我们可以什么都不说，但是不能什么都不做。
但更多的时候，我们却又不能什么都不讲出来，否则对方又怎么知晓那份心意呢？
尤其是像王源这么感情迟钝的人，王俊凯终于意识到不能“只做不说”了，所以才开口说出了那些话。
所以才愿意，许诺自己今后的人生，同你去讲那些未来要说的话。
本来还很在意王俊凯给刘志宏不及格的王源，也学乖了，并没有再提起这件事。反而是心里有点窃喜，原来真的如刘志宏所说的那样，王俊凯是在吃醋啊。
这说明他还是很在意自己的吧？
王源这样想着就很开心，这几日同王俊凯冷战的不爽也消失殆尽，两个人又恢复了正常的相处。
只不过经历这么一个小插曲过后，王源是真的确定，他自己在王俊凯心里还是有一席之地的。意识到这一点后，他好像突然就知道了什么是幸福的感觉。
是和以前的“幸福”都拥有着不同定义的特别情绪。
同样松了口气的人还有王俊凯，其实这天他很早就看到王源和刘志宏站在那里了，自然也听到了王源回答刘志宏的提问。
真是个傻子。
人家都暗示得那么明显了，就差没直接问“你喜欢我还是喜欢王俊凯”了，王源却仍然是迷迷糊糊的状态。
刘志宏是个聪明人，今天也听到了王源的答案，以后应该不会再怎么样了吧？
出乎王俊凯的意料，没过多久，刘志宏却主动找上门来了。
这次两个人都已经开诚布公，并不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。
“王老师你要不要这么有敌意地看着我啊？”刘志宏的笑别有深意，也不知道是不是发自内心，“我又抢不走王源。”
王俊凯收敛了下神色：“你知道就好。”
“那下次考试可不可以放我一马啊？”
话题跳得太快，王俊凯忍俊不禁：“你不要乱讲，我明明很公正的，你这次考试是真的不及格，不是我有私心。”
他停了一下，又说道：“我如果真的想搞你，可能会给你59分吧。”
刘志宏做惊恐状：“这么可怕的啊？你这样我可不放心把王源交到你手上。”
“晚了，”王俊凯严肃地回答说，“你就不要再有这种想法了。”
“我知道，但是真的是我晚了吗？讲道理，我肯定比你更早喜欢他吧。我认识王源这么多年，都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对他有特殊的想法……”
王俊凯打断了他的话：“不，这句话你说错了。”
刘志宏不解，示意王俊凯继续说下去。
他却像是陷入了回忆中，嘴边带着温柔的笑，轻声说道：“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喜欢王源这么多年吗？”
这句话仿若平地惊雷，炸得刘志宏愣了好久，才反应过来：“这话是什么意思？”
“字面意思而已，”王俊凯解释道，“我很久之前就喜欢王源了。”
“你没有和我开玩笑吧？！”
王俊凯看他反应这么大，只觉得好笑，但还是认真地回答：“当然没有，我说的都是真的。”
刘志宏继续追问道：“那王源知道吗？”
“你觉得按照他的性格，能看出来这些事吗？”
虽然不愿意相信，但是刘志宏知道，王俊凯说的并不是假话，因为他没有必要拿这个欺骗自己。
这样想想，还真是无话可说。
原本他觉得，关于王源，自己的优势便是时间，却没想到，在那漫长的时间里，有另一个人，同样也默默守护了王源很多年。